时间: 2025-08-28 03:27:05 | 作者: 工业硅胶橡胶制品
当那个我曾经可怜的拾荒老太,在我面前撒泼并理直气壮地喊出这个价码时,我知道我持续了数月的善良,终于喂了狗。
我本是好心将工厂的塑料废品送她,助她维生,她却把我的赠予当成私产,从感恩戴德到嫌少,再到不给就堵门骂街。
当我的退让换来变本加厉的勒索后,我决定用一场她永生难忘的“大礼”,教会她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我叫王磊,二十八岁,是一家小型塑料制品加工厂的老板,虽然名头听着响亮,但实际上就是个背着一债,给大品牌做代工的小作坊主。
那天下午,我正因为一批原料延期,在办公的地方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蟻,跟南方的供应商在电话里吼得口干舌燥。
“张总,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,今天必须到货!我这边十几个工人等着开工,机器开着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电费!您再拖,我这损失谁来赔?”
她大概有七十多岁了,身体瘦小得像一截干枯的树枝,背也驼了,推着一辆比她年纪还大的、吱呀作响的三轮车。
她总是小心翼翼地,用一个自制的铁钩,把纸壳、塑料瓶,一样一样地,从垃圾里拣出来,再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车上。
那份专注和认真,让你觉得,她不是在捡垃圾,而是在从事一项需要极大耐心的手艺活。
在这个浮躁的城市里,这样一个安静而努力地活着的老人,总能让我莫名地感到一丝尊敬。
那天,我开着我的二手小货车从客户那里回来,刚到工厂门口,就看到了让我无比心酸的一幕。
张老太的三轮车陷进了路边的一个泥坑里,车上那些被雨水打湿的纸壳,沉重得像铁块。
她穿着一件薄薄的旧雨衣,用她那瘦小的身体,拼了命地想把车推出来,但车子却纹丝不动。
冰冷的雨水顺着她花白的头发,流过她那张满是沟壑的脸,分不清是雨水,还是泪水。
我停下车,二话不说,跳下去帮她把车推回了她家门口那个勉强能遮雨的棚子下。
看着她那间阴暗潮湿、堆满了各种废品的屋子,和一个老旧电饭锅里,那点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白粥,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
她有些受宠若惊,双手捧着那杯热茶,连声说:“哎哟,那怎么好意思……王老板,你心肠真好。不像有些人家,看我们这些捡破烂的,跟看贼一样。”
“您看,我这个厂子,天天都会生产很多没用的塑料边角料,都是干净的好料子。”
“每天早上,您就直接来我厂门口,我让我手下的工人,把那些塑料都给您留着。您拿去卖,肯定比您现在挣得多,也轻松安全。”
张老太听完我的话,愣了半天,随即,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我笑着点了点头,“对我来说是垃圾,对您来说是宝贝,这叫废物利用。”
“哎哟!你这孩子,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!你就是活菩萨下凡啊!”她激动得语无伦次,甚至作势就要给我跪下。
临走前,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:“你那塑料,是好料子吧?比外面那些瓶子能多卖不少钱吧?”
每天早上八点,我都会让工人,把前一天生产下来的一大袋干净的塑料边角料,整整齐齐地放在工厂门口。
她每次见到我,都会隔着老远就喊:“王老板,您真是好人啊,祝您生意兴隆,财源广进!”
有时候,我们的工人还没来上班,她就已经像个监工一样,等在了工厂的大门口。
如果哪天,因为我们订单不多,生产的边角料比平时少了一些,她的脸色,就会立刻变得很难看。
“哎,王老板,最近生意不好啦?”她的语气,变得阴阳怪气,“这料子都缩水了。我这老婆子饿一顿倒无所谓,就怕你这厂子开不下去,那我下半辈子,可就没指望咯。”
我哭笑不得,只能耐心地跟她解释,生产量是按照每个客户订单来的,不是我能控制的。
她听不进去,只会撇着嘴,一脸不高兴地,把那袋她嫌少的塑料拉走,嘴里还嘟囔着,说我这人“不实在”,“开始算计她这个老婆子了”。
因为我们工厂的机器,每个周末都要进行例行检修和保养,所以周末是不开工的,自然,也就没有一点边角料产生。
但那天早上,张老太七点钟就等在了门口,看到空空如也的地面,她的脸,瞬间就黑得像锅底。
“张奶奶,我上周五就跟您说过了,我们这周机器检修,不开工,所以没有……”
“我不管你什么修不修的!”她蛮不讲理地打断我,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,“你当初亲口答应了,每天都给我的!你今天不给我,我这一家老小,今天吃什么,喝什么?你这是要断了我的活路啊!”
她一坐在我工厂的大门口的水泥地上,开始嚎啕大哭,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,一边对着那些来来往往的、不明真相的邻居和过路人,声泪俱下地哭诉我的“罪行”。
“当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,每天都把废品给我,让我老婆子有口安稳饭吃!现在看我老婆子没用了,说不给就不给了啊!”
我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,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,用这种“一哭二闹三上吊”的方式,堵着门骂街撒泼。
她会趁我的工人不注意,像个幽灵一样,偷偷溜进生产车间,把一些我们刚刚产出的、还没有来得及质检的成品,也飞快地往她那个巨大的蛇皮袋子里装。
被工人发现后,她就立刻往地上一躺,捂着胸口,大声,说我们年轻力壮的工人打她了,说我们这些黑心老板要逼死她这个可怜的老人了。
她还会守在我工厂的门口,像一个门神,拦住那些前来拉货的货车司机,理直气壮地说这车货里,有她的塑料,不给个百八十块的“过路费”,就不让车走。
她甚至开始在整个街区散播谣言,说我的工厂,用的是从医院回收来的、带病毒的医疗垃圾塑料,产出的东西,都是害人的。
我试过报警,可警察来了,面对一个七十多岁、一问话就躺在地上哭天抢地的老太太,也只能进行口头调解,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。
我甚至还试过跟她好好谈判,我跟她说,我愿意每个月,直接给她五百块钱的“养老费”,只求她高抬贵手,别再来我的工厂闹了。
她看着我,像看一个天真的傻子,然后,伸出了她那只干枯的、如同鸡爪一样的手。
“五百块?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?一个月,最少也得这个数!”她张开了五个手指,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“没错,五千块,一分都不能少!”她的脸上,是毫不掩饰的、得意的、贪婪的笑容,“不然,我就天天来,日日来,我就住在你厂门口不走了!我看你这厂子,还开不开得下去!”
而是一个,精准地利用了我的善良,利用了她自己的年龄,利用了社会舆论对弱者的同情,对我进行无休止的、敲诈勒索的,职业无赖。
那天,在她又一次,用身体躺在我的货车前,撒泼打滚,导致我一车价值数万的货,没能按时发出,被客户索赔了高额违约金之后。
我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然后对着我,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、胜利者般的笑容,我的心里,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弦,彻底地,崩断了。
我只是回到我那间被她搅得一地鸡毛的办公室,关上门,一个人,静静地,坐了一整个下午。
我的脸上,没有一点表情,但我的心里,却有一头被彻底激怒的、沉睡的雄狮,正在缓缓地苏醒。
对付无赖,就必须用比她更狠,更绝,更能击中她软肋的,让她永生难忘的手段,进行一次彻底的、釜底抽薪的反击。
我还开着我的那辆破旧的小货车,去建材市场和一些我以前从未踏足过的、奇怪的店里,买回来了一大堆,谁也看不懂的,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她以为,我又在跟她“赌气”,她今天,已经想好了全套的、更激烈的闹事方案,她要闹得更凶一点,要给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老板,一个更彻底,更深刻的教训。
她揣着这种志在必得的心情,推着她那辆空空的三轮车,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走出了她那间破旧的小屋。
然后,她习惯性地,打开了她家那个正对着我工厂的、锈迹斑斑的院门,准备开始她一天“理直气壮的战斗”。